疫情过后，律师该考虑调整法律顾问服务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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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吴疆 广东卓建律师事务所
本文由作者向新则独家供稿
01.
疫情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，悲观的气氛也开始逐渐消退。
作为律师，我也开始思考疫情之后的法律服务业务了。
认为今年的法律顾问业务会大幅减少，是一个比较流行的看法——企业主会为了“节流”而砍开支，法律顾问业务必定“首当其冲”。
去深究会不会被砍掉，不那么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们的顾问服务在疫情之后，应当作出怎样的调整和改变。
我说说我的一些不成熟思考。
02.
企业对顾问律师的要求会变。宏观上，有三点变化：
第一，要有更快的响应速度。
起初，疫情来得突然，又是全盘性的，加上区域管制，企业能够采取的应对措施其实并不多，对律师的服务需求也不会多。
可是，疫情结束之后就不一样了，企业会掀起自救行动的浪潮：可能早上作决策，下午就要落实；可能下午刚接洽，当晚就要签协议做生意。
等等这些情况，必然对律师的响应速度提出更高要求，没有最快，只有更快。
第二，要熟悉线上法律法规。
本次疫情，让许多企业感受到了“线上模式”的商业价值和市场潜力。“线上销售”、“线上办公”大为流行。疫情之后，通过线上业务的开拓和发展，进行“互联网数字化”转型，会成为趋势。
如此一来，对电商法律、网络合规的法律需求就显得非常急迫。倘若顾问律师不熟悉这方面的业务，服务过程就会比较被动。
第三，要进行渗透式的服务。
疫情之后，许多企业甚至行业，都会经历“归零”之后“推倒重来”的过程。他们会重新确定战略，重新梳理业务，重新搭建团队，重新调整打法······
在这一系列环节之中，咨询律师的意见非常重要，也就变相地要求顾问服务“渗透”到企业产品、营销、用工的各个方面。
如果说前两点比拼的是律师的“专业能力”，那么第三点则是对律师“综合竞争力”提出了更高要求。将来，不懂行业、不懂企业、不懂老板的顾问律师，也一定会被边缘化。
03.
接下来我试着说说，为了应对企业的变化，律师顾问服务在中微观层面需要具体作出哪些调整。
而我们的这些调整，一定以摸清企业的具体转变为前提，所谓随“变”而“变”，这是基本的逻辑。
疫情之后，企业可能的转变主要有四点:
1. 更加重视现金流
在经历过随时可能因为发不起工资、交不起租金而倒闭的“噩梦”之后，“现金为王”自然更加深入人心。
2. 进行业务大瘦身
在疫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，企业会砍掉负现金流业务，保持主营业务的正常运营，回到自己的“基本面”。
3. 用工模式求多样
用工模式调整的目的，在于降低成本，在于激发员工的个体效益，在于创建一个可以共同抵御风险的核心团队，而不是企业的固定负担。
4. 产品营销微创新
在产品过剩的时代，唯有提升产品区分度，利用互联网大数据、利用朋友圈、公众号等私域流量进行精准的圈层销售，才能在竞争中突围。疫情的出现，也让这种转变变得更加迫切和提前。
04.
基于以上的企业转变方向，我们法律顾问服务的调整方向也就得以确定。归纳起来，我认为涉及如下七个方面的转变（或者说是微调）：
1. 更主动地介入企业应收账款的管理
我们需要更加主动地帮助企业建立完善的应收账款管理制度，比如账款预警机制，比如催收指引；并充当监督员，督促这些制度的落地执行。
同时，还应当通过讲座培训等方式，帮助企业从证据搜集固定的角度，为可能的诉讼做好最充分的准备。
2. 更密切地关注各种各样的融资政策
我们之前可能更多关注的是企业股权融资，而往往不太关心银行的各类企业贷款政策、保理公司等经济中介机构提供的债权融资方案，总认为这些业务是财务顾问的范畴。
往后，我们需要与企业财务主管一起，保持对这方面信息的关注，在企业需要时，为其增加几个已经附带了法律评估的融资选项。
3. 更专注地打磨主营业务方面的协议
短期内，企业会快速回归到主营业务上来。
我们有必要再次对主营业务进行梳理，而不是如从前一样，协议来一个改一个。同时，我们需要结合前期的经验教训以及企业主的微创新想法，进一步完善系列协议模板，帮助企业抓住今年年底左右“报复式”消费的机遇。
4. 更积极地处理非主营的净亏损项目
参考03年非典结束后的情况，本次疫情之后，诉讼纠纷会增多。
在帮助企业结束亏损项目方面，我们可以更积极。积极向企业主了解那些非主营的、只能产生负现金流的业务，并用律师的谈判能力、专业知识，以最低的成本终止这些项目，让顾问服务直接产生经济价值。
5. 更深入地研究薪资结构和员工入股
帮助企业优化用工模式，可能是企业对顾问律师最大的需求。
工资结构设计、员工以薪入股、长期股权激励，这些都不应是企业主问到我们才介绍，而应该主动推荐，积极构思，主导或者参与设计，创造顾问服务的新卖点。
6. 更全面地掌握网络电商的法律法规
为跟上企业“互联网数字化”变革的步伐，我们需要更全面地掌握电子商务、数据安全、信息保护等方面的法律法规，研究平台内经营者的权利、义务和责任，熟悉“电子证据规则”。
这一点，青年律师可能更有优势。
7. 更持久地进行行业和产业链的研究
这是长远目标。研究方向体现在：了解行业情况，了解行业龙头企业的动向，并时常与企业主交流；清楚企业的主要供应商和客户，并通过既有协议梳理出相互之间的交易模式和内容；修改、起草与这些企业的协议时，不再争锋相对，而是引导相互信赖与共赢。
如有可能，借此机会转型为行业专业律师，对企业所在的价值链有清晰的认识，能够与企业主一起，从产业链的角度，以一种“协同共生”的姿态来处理与上下游企业之间的关系，让顾问服务既“精准”，又能“顾全局”。
05.
以上律师顾问服务的七个转变，不一定要同时进行，而是在疫情之后企业的业务恢复期、战略转型期、能力升级期，寻重点去调整。
同时，我们也应该以更加开放的心态来对待顾问费的问题，考虑更加灵活的收费方式，与企业共渡难关。毕竟，我们律师与企业虽“行业异域”，但却是“风月同天”。
愿律师与企业，携手并进，共生，共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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